记者:我找到了一个数字,2012年1到11月份,北京市规模以上工业总产值,全市1.3万亿//这些工业主要都是一些什么样的工业?
于建华:这些工业应该说制造业、汽车业或一些包括原来一直存在的,像我说的,咱们水泥行业、电厂还是有一些的。
记者:这个工业的污染源作为15%到20%的空间存在,这个有办法改变吗?
于建华:对于工业来说,目前从这么几个方面来做工业污染防治,第一,对于北京市新进的这些企业,我们要提高它的门槛。第二,对于一些特别高污染、高耗能的企业,我们也制定了淘汰退出的目录。第三,对于已经存在的企业,我们不断更新我们相应的标准,要求他们不断地升级改造、加大治理。
解说:在治理大气污染物方面,美国一直被认为是较为先行的国家。1997年,美国环保署首次在“环境空气质量标准”中增加了PM2.5的指标,而后经过8年的治理,到2005年,美国仍然有39个地区未达到1997年颁布的PM2.5的标准,这样的先例让各国的环保部门清楚地意识到治理PM2.5并非易事。
记者:现在北方供暖主要是靠燃煤,而且有一个数字,我们国家发电,几乎火电占到八成左右,这个数字难以改变的情况下,北京有什么办法?
于建华:燃煤对于空气污染在很多国家都是经历过的,在这个过程中燃煤会产生大量的二氧化硫,包括一些烟粉尘等等,北京对于治理燃煤,应该说这些年持续不断地加大力度,把烧煤的锅炉在天然气管线具备的条件下,给它改成天然气供暖。
记者:但是我看到一个数字,燃煤是向高空排放的,天然气是向低空排放的,这样的话不是更污染吗?
于建华:因为天然气相对还算清洁能源,在这个过程它比燃煤的污染小得多,所以在这个过程中,很多国家根据他们的治理经验,都是使燃煤作为能源清洁化,所以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一直坚持对于燃煤锅炉,把它改为天然气这种清洁能源,现在我们已经开始建设,把燃煤电厂改成燃气热电中心,换句话说,以后我们发电用天然气发电,不用燃煤发电,在这个过程中,这一项措施就可以减少640万吨煤。
记者:640万吨减下去的煤意味着什么?
于建华:咱们要把目标都实现的话,就是按照预设的目标,到2015年,我们的二氧化硫能够达到25微克每立方米,国家的标准是60。
记者:我们现在 是多少?
于建华:现在是28。
记者:从数字上的确是,我们北京现在已经被全国水平低了50%,但是从感受上,为什么生活在北京的人却比外地的人对于这种污染有更加强烈的感受,这个怎么解释?
于建华:因为我们谈到的是大家对于北京空气污染的感受,可能对于空气污染的感受,可能对于大气中污染最厉害的,我们叫做首要污染物,应该是感觉最深的。所以即使在咱们说二氧化硫已经远远达标的基础上,我们继续压减,可能对于大家的感觉不太明显。
记者:我们到底怎么理解公众的感觉和你们这种数字上的进步。
于建华:我们一直说治理大气污染确实是一个长期复杂的过程,为什么说复杂的过程呢?就是跟它的来源有关系,空气污染跟社会生产生活的各个方方面面都有关系,一定从方方面面都下手切实转变这个方式,才能够得到明显的改善。
(新闻播报资料同期:1月25日)
【口播】 为了防治大气污染,国务院批准北京从2月1日开始执行相当于“欧五”标准的第五阶段机动车排放标准,而不符合“京五”标准的轻型汽油车将从3月1日起停止销售注册。
记者:我就问您一个问题,我们假设一下,假如我们的工业污染可以降到零,假设工地全都停掉,然后就是燃煤也都换成了天然气,但是我们520万辆仍然每天在街上行驶,这种污染状况会是什么样?
于建华:这种情况,您提了很多限制条件,我其实现在没有办法很快算一下具体一一对应的关系。但是可以举一个例子,您提这几个条件,在奥运会期间基本上都是满足的,应该说即使那种程度,而且当时的机动车,单双号行驶的时候,每天可能不到两百万辆车,那么当时我们奥运会十几天,PM10平均浓度在57%,应该说还是一个相对达到现在PM10现在标准值,但是并没有达到国外城市标准的值。
解说:在治理大气污染方面,不仅政府、企业要行动,更重要的是需要全民的参与。事实上,我们每个人既是大气污染的受害者,同时又是这种污染的制造者。
于建华:第一,开私家车就会产生一定的污染,如果真正大家都能够更多的人少开一天车,或者绿色出行的时候,会少很多。
记者:可是谁都知道,可是谁又不愿意放弃自己,牺牲自己的方便,换取整体的这种空气质量的提高,应该说这是一个经济人本能的一种选择,但是作为一个社会人他又不应该这么做,其实个人也是很有矛盾的。
于建华:确实每个人都有矛盾的心理,都希望别人少开点车,又想自己开,确实有这个问题。应该说机动车产生的污染,如果说大家能更多地参与进来,我觉得这个效果应该说也会明显。
记者:我觉得还没有到这个阶段。
于建华:所以在个过程中应该说通过进一步宣传也好、科普也好,号召公众参与也好,能够提高大家的环保意识,应该说,这个也是一个长期的过程。
解说:事实上,在治理大气污染方面,国外也经历了一个长期而又复杂的过程,上世纪50年代,英国面对严重的工业污染,催生了世界上第一部空气污染防治法案《清洁空气法》。到1980年,伦敦的雾日已由每年几十天降低到5天。到了上世纪80年代,交通污染取代工业污染成为伦敦空气质量的首要威胁后,英国政府又出台新的措施,抑制交通污染。在治理交通污染取得成效后,1995年,英国又制定了更为详尽的全英空气质量战略。西方国家在治理大气污染方面采用的是一种渐进的方式。但北京似乎面临着一种更为复杂,且前所未有的状况。
记者:它们是次第发生的,先燃煤污染然后再机动车污染,而我们是同时爆炸?
于建华:我们在这个过程中,燃煤污染没有彻底解决,机动车污染又并行,所以现在北京是燃煤型污染加机动车污染的一个复合型污染,国外是一个步骤一个步骤,我们三个步骤赶在一块,又是压缩在一起,所以我们一直说北京大气污染是一个复合型和压缩型的污染,那么在这个过程中又加大了我们的防治力度。国外的很多城市,我们也研究过它们的一些经验,他们在这个过程中,城市基本上已经属于建成,所以在这个过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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