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未中秋。戌时方至，月已东升。心血来潮，骑车独行，欲往牛山，以观秋月。
至牛山脚，但觉山形树貌，万般迷离，仿佛把光华抛弃；望城市中，只见霓虹倩影，千般模糊，似乎被距离尘封。
上山小路虽无陡坡，然骑行甚累；才至峰间，气喘愈加急促，只得推车而上。方至半山，月光皎皎，山影绰绰，静谧空寂，风声似箫。复骑行，过马莲台，至南山下，已是无路，弃车从步，攀爬至顶。
此时，月明星稀，薄雾罩野；昆虫鸣语，似有佳音。秋风徐来，松涛阵阵；山石嶙峋，静影沉璧。回望临淄，灯火阑珊；东望青州，依稀可见。南部山影，隐约不明；西侧峰山，灯光点点。独坐青石，置月饼一枚，雪饼少许，又取所携茶水，自斟自饮，颇为自足。揽月入怀，心有所思，索忆往事，怅然若失者有之，欣然自得者几许！环顾四野，万家灯火，合家团圆，秋月独一，天人共赏，如斯佳境，心旷神怡。忽闻山南石料场劳作者言语不息，顿觉人事若月，阴晴圆缺，何必强求！试问，月桂如期，银辉倾洒，然其由满及亏，缺憾已定，谁复能改？
相期而至，未约亦至。此月应是古时月，今月确曾照古人；古人不见今时月，见月缘何思古人？太白观之，独酌离愁；东坡观之，把酒问天！今登南山之巅，鉴此明月，已是天赐。对月遐思，毋论悲喜，以茶作酒，独酌亦酣。山下琐碎，来亦如往，往亦如来；我闻如是，如是我闻。心由心生，情由情定；物我无我，我物无物。物即我，我即物，物我两忘影未随也。
惜此佳时，无同游者共赏此月，又何妨！独乐亦乐！夜渐深，月偏中，小儿于家中呼我，心虽不舍，只得舍月而去。
（史永明：现供职于山东省淄博市临淄区敬仲镇中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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