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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母亲走完了她的人生路,享年85岁。
母亲去年得了肺结核,身体日渐地消瘦虚弱,还伴有间隙性头晕。今年11月份的一天,母亲早上起床洗漱时,头晕跌倒,造成额头上10多公分的伤口。家人没敢犹豫,随即就把母亲送进了县医院。
当时正置山里人釆收柿果的黄金时期,家中的年轻人太忙,陪床看护的任务就落在了哥哥和我的身上。
在哥哥陪护了多日后,我就顶班续上了陪护的任务。没有想到,我陪护母亲的这几天,竟然成为了她在阳世的最后时日。
母亲这次晕眩跌倒,到医院检查,就只是额头上的外伤,和腰部不算严重的小伤。在我续哥哥陪护时,母亲的日常起居已经能够自理,而我只是负责母亲的一日三餐,以及打水和提醒她服药。
三个床位的病房,只有我母亲一个患者,空床位方便了我的陪护,只需向院方租借被子。
几个晚上,整个病房只有我和母亲同室而居,记忆中,那也还是在我童年少年时代才有了!当时,我就有太多的感叹。
我如今已是50多岁的人,有妻儿家室。人生路漫漫,自从童年断奶,少年和母避房而居,我们的母子情深,似乎是随着岁月流逝,年龄增长,而逐渐地在淡化。
自从结婚生子,我总是过多忙于我自己那些所谓的“生活”;我时常高调我生活的不易,而没能抽出时间去感知母亲的晚年生活。随着岁月流逝年龄增长,好像到了后来,我和母亲的感情,就只剩下平时的招呼,简单的日常话语了。我们母子之间心的距离,就这样被岁月被生活一点点地清淡,逐渐拉开了距离。
重拾母亲恩情,也怕是我和母亲在医院病房的这几个晚上。
当白天的喧嚣过去,整个病房只剩下我们母子俩,母亲洗漱完毕,就到病床上躺下,我也在母亲的邻床躺下。
我们没有交谈。因为我本来就是一个沉默少言之人。母亲是病号,她也没有精力与我多讲。或许是人老已没有太多的睡眠,母亲在晚上总要苏醒那么几回。由于睡不着,餐时吃的又少,母亲一晚上就要起床多次吃苹果喝牛奶。水喝多了,她起床小解的次数就增多。
初到陌生的床上睡,我也是少有睡意。母亲每次起床,路过(或许是有意)我床边时,总要给我扯正被子。医院的病床太窄,身体小有动静被子就会走样。每次感觉到母亲帮我扯被子,我在内心就感觉到那久违了的母亲对儿原始的呵护舔犊之情。
在额头伤口拆线,身体各部位复查没有异常后,母亲在医生的许可下,得以伤愈出院。这一天,是我陪护母亲四天三夜之后。没有想到,这一天,也是我母亲在阳世的最后一天。
办完出院手续,哥哥开着车,我们兄弟俩个就接母回家。母亲的身子原本就很虚弱,在回到家后,我们扶她走到床前时,母亲就一头扑倒在了床上。之后,她整个人就神志不清恍惚起来。接下来,母亲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只得借助口腔。
母亲在回到家两个多小时后,她走了,就这样留下太多的凄苦念想给她的子孙,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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